時間點位於涼宮春日的分裂一書前段的同人文章,CP除了古虛古之外,會有微量的會長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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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感知系統,可以理解事件的片面,把所見所聞,編輯為「理解後」的型態。

  其貴重之處
  或許在於系統本身擁有『保留』以及『剔除』的選擇權
  ──有些事件,未必與理解後的真相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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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有二十來位年齡參差不等的機關要員,一同坐在螢屏之前觀看電子儀器刻錄下來的影像。
  畫面以側寫為多,同一時間內,螢屏也會跳出分割用的子畫面,與主畫面的紀錄時間帶並行。


  被攝體都相同,只是錄畫的角度有微妙的差異,這些、應該只是機關希望要員們可以從更多不同的角度觀察被攝體本身而作的編輯,然而這種瑣碎的紀錄,的確很難引起觀看的興味。

  現在差不多是一般民家的晚餐時間,不過現場大部分的人都已先簡單填過肚子。

  有人在座位上打著呵欠。
  雖然以手半掩,但是坐在旁側的鄰人也注意到了,如同連鎖效應似的,有人站起身來離開了座位,走到主室後方的茶水間倒水;有人開始與身邊的人們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從上週開始持續紀錄到今日放學為止、與涼宮春日相關的各種活動影像,舉凡事件的前因後果、順序以及細節等等,身為SOS團其中一員的古泉一樹,已經親身參與過了一次。

  如果身處其中,其實會覺得滿有趣的。

  然而剪輯成影像之後,卻難以產生觀看家庭錄影帶的閑情,只會覺得枯燥不已──差不多的行動模式、眾人近似的反應、還有大致相同的收尾~在外人眼中,一定也脫不了類似的印象。

  把這些千篇一率內容看完,是機關要員們每週例行的公事。

  ──如果和SOS團的團員們一起看這個,會覺得比較有趣嗎?──視線雖然佇留在飛逝而過的畫面上,精神力卻無法正常接軌,古泉對衍生出類似想法的自己感到不成熟。




  記得當初得知自己被選為進入團內的一員時,曾經也有過抗拒的念頭。
  知道自己將被側寫,與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側寫的人相較,似乎後者幸運得多。
  而且正因為知道自己無時無刻都會被紀錄,因此在表現以及心情上、也加入了顯著的修正。

  看著側錄影像修正自己行為的舉動,就跟對鏡正衣的心情差不多吧?──然而有時候看到自己的表現,也會彆扭得想別過頭。





  『你也在畫面裡,有什麼感覺?』曾經有這麼一回,坐在臨座的成員這麼問過自己。

  『嗯、就像在看紀錄片的感覺吧,和大家一起看著。』古泉仔細端詳著畫面。『要說有什麼感覺的話,其實我比較想聽聽別人的意見。』

  『你搞不清楚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嗎?』對方的表情很明顯地看不出任何打探意圖,他只是因為窮極無聊,想跟自己閒話家常罷了。『難道看到側寫著自己種種行為的畫面,都沒有什麼心得可以分享分享之類的?』

  古泉搖搖頭,對方知道古泉好像不太想跟自己聊天,也就順勢的打退堂鼓。
  真要說的話,機關裡的人,大部分都很世故,也有那麼一點冷然,尤其是與人交際的時候。




  世故並不代表成熟,古泉自忖,然後他想起某次與阿虛下棋的時候,對方曾經說過『世故根本就是爛掉的成熟』之類的話。

  因為當時涼宮春日也在文藝教室內,所以那次的對話被全程紀錄了下來,大部分在場觀看影像的的機關同仁們,也對這段話特別有印象,事實上,機關大部分的人都覺得比起涼宮春日、阿虛這個人的想法更有意思。

  「如果他能多說點什麼的話?」順應著眾人的期待──很顯然的,為了套出阿虛內心的想法,古泉也被委以『盡量找話題跟對方溝通』的重責大任。


  結果,自己變成了長篇大論的角色,畢竟阿虛是個惜字如金的人。




  而單就這點來說,阿虛與涼宮春日、與這位機關全體都視為神一般存在的少女,確實非常相像。





  今天的例行公事約莫在三分鐘後結束,古泉不由得感嘆到,大部分的人能看得進所有內容的1/10,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他漫不經心的檢視了一下剛才發下的報表,整理成表格的書面資訊在對應上的確滿方便的,不過字體的大小似乎有過度節省紙張的嫌疑,在微光的情形下辨認著實不易。
  古泉閉起眼睛,放棄當下檢視完這週的觀測變動量。


  環坐在自身週邊這些被涼宮同學選上、具有進入閉鎖空間以及與神人作戰能力的人們,大家的年齡差距都不大,而且多半都還是學生,雖然不乏已進入職場工作的上班族,但在比例上相當稀少。

  或許如同神一般的少女認為,與自己年齡相近的的『藥物』,才具備即刻的醫療效用、也說不定。

  用了『或許』,就代表這些只能稱之為假設



  身體機能非常奧妙,比方說,病原體入侵身體內部的時候,抵抗一事完全是自發性的,人類沒有辦法自體性的驅動白血球去抵擋外來入侵。

當人類真正意識到自己病了、該就醫了,已經是白血球抵抗外來病源侵略後的結果。

  實際上,白血球自動就會做出抵禦行為,其中抵禦的功效,不外乎只有成與敗,對人體來說,「成」即不發病;而「敗」就是發病,但是對白血球而言,似乎沒有成與敗的準則存在,戰死只是醫療行為總合中的其中一項過程,跟主體最終的結果──



  『所以、我們其實是,帶有自主意識的白血球吧?』在作出結論的同時,上頭傳來了催促般的聲音。











  「古泉先生、你要繼續坐在這裡嗎?」發聲者是名走進來關掉個室總電源的男子,古泉環顧了一下四周,觀看影片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由於剛剛在想事情,完全忽略了周遭的變化。

  「嗯、我也要離開了。」
  「你是學醫的嗎?」男子年紀不大,看樣子大概也才十來歲左右,然而語氣卻像個大人。

  「咦?」古泉愣了一下。
  「我剛剛聽到你好像說了什麼白血球的……」男子把座位旁還裝著茶水的紙杯一個個撿起來,有點抱怨似的念道。「真是的,這種東西應該要自己丟掉才對的~剛才從這裡走出去的大家,都一臉累到快死掉的樣子。」

  古泉看著對方邊做邊抱怨的樣子,突然想起了自己在SOS團的棋友,也有這種嘴上說懶其實性格不壞的特質,他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音來。

  然後、他動手與對方合力清理掉了全部的紙杯。








  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自從進入閉鎖空間的特定地點更動之後,大部分的機關要員也做了住所的更換,『神的力量』就像逐漸耗弱的能源般──連影響範圍都跟著縮小。

  涼宮同學不再那麼『特別』了這點,不正符合了機關溫和派別的期待嗎?

  然而,縱使她不再具備令人感到害怕的力量、甚至可以說是安定,卻仍需要超能力們隨時待命戒備,簡直形同需要母親的嬰兒一般,這樣的舉動,令很多人開始感到不悅與厭煩。


  身軀內的衛兵如果罷工,人體就會在毫無抵抗的狀態下生病進而死亡,因此,人體機能才會被設定成自動抵禦的機制,明明這類防衛性質的存在,不該有自主性思考的權限才對。


  『畢竟我們,不是沒有意識的白血球──而是活生生的人類。』

  那麼,能夠選擇不進入閉鎖空間、不擊退神人嗎?



  一定有人思考過類似的問題。
  說不定也有人,想付諸行動了才是。


  『今天應該也會出現吧──』在閉鎖空間展開之前,超能力者會意識到周圍有道如同蛋殼型態般的、令人悶絕的濕氣緩緩向下降,然後覆蓋住地表。



  身體很自然的產生了直覺反應,也可以說是被迫習慣,就如同像警訊似的,就算看到多麼崩壞的景象,也都會理解這是神的理性仁慈面,一切的破壞,都只存在於閉鎖空間之內。


  『閉鎖空間瓦解的那一瞬間,看起來~是有那麼點華麗喔……』
  直到最近古泉才了解到,當初會這麼跟阿虛說,或許只是因為當時……輕鬆戰勝了神人的關係,會以華麗稱之,也只是因為如此輕易的就回到了現實面,回到了眾人真實存在的這個世界,令他感到安心罷了。



  他沒有辦法想像「解決不了神人」是什麼樣的狀態,更沒有辦法想像,身為超能力者的眾人,在理解到自己可能會戰死在閉鎖空間內時,會變成什麼樣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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